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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行合一的人类学教育工作者——记福建省优秀教师张先清教授
发布时间:2017年10月26日 来源:

2003年的时候,张先清撰写完成了自己的博士论文《官府、宗族与天主教:明清时期闽东福安的乡村教会发展》,时至今日,人们还可以在厦门大学校史馆“全国百篇优秀博士论文”栏目上找到这篇论文。但现在,他的学生已经不必等到若干年后成为硕士、博士才能着手进行真正的学术研究。从本科的毕业论文开始,学生已经开启了科研之路。张先清对人类学系本科教育进行了改革:到了大三,人类学系的本科生均会被指派一名学术导师,这名导师将伴随指导学生接下来两年进行的毕业论文研究。去年,张先清指导的一位本科生完成了近140页的毕业论文,而这位学生也不只是个例。越来越多的人类学系本科生做出了相当有质量的本科毕业论文,而今系里正打算整理学生们的作品进行发表。

重视本科毕业论文与本科教学,是张先清最为强调的教学理念之一。他想要打破人们对于本科论文的偏见——“本科论文不就是随便做一做或者抄一抄吗?”而他想证明的是“本科不是没有研究能力,是没有得到好的指导。”重视本科科研,是本科教学不可缺少的,“本科是最有创造力的阶段之一,我们必须培养他们从事学术研究的兴趣,给他们很好的指导,让他们在这个专业或者领域能够树立好非常好的学术规划,为他将来能够从事学术研究、走向进一步的学术深造奠定非常好的基础。”张先清举了三十年代厦大毕业生张秀民的例子:张秀民从本科论文选择研究印刷史开始,逐渐成为中国印刷史研究领域的著名学者。

从青年教师到而今承担人类学系主任、教授等多重身份,张先清最喜欢的是作为一名「教师」教授课程。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够从事自己求学伊始就认定的理想职业,也找到了自己所热爱的专业领域。他享受承担讲授课程的任务,在这十年间,不间断本科教学,去承担更重的教学份额。

师者的多重角色

“对于大学老师来说,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时代”,张先清感激当下的环境,同时也感受到了更多的责任。对于高等教育来说,这个时代很难被下一个简单正负面的定义,开放与繁荣对学生来说意味着更多的诱惑,对老师来说意味着角色的转变。最基本的“传道授业解惑”的角色之外,张先清更愿意把上课作为一门艺术,“用心地去备课,花更多的心思与同学交流,让大家都想去听你这场知识的盛宴。”

在人类学系,所有的老师信息公开,方便学生与老师沟通。“你们来找我,已经是第五拨学生了。”在访谈中,有一位迷路的学生前来敲门,张先清起身带他走到寻找的办公室又返回。他的一位本科学生形容他“人很nice,他的课堂总是很有活力,为学生答疑解惑总是尽力尽力,是一位良师益友,为张老师疯狂打call!”,另一位学生在上过张先清的校选课文化中国后追随他的脚步转专业到了人类学系。“张老师上课非常幽默自然,是一个很平易近人,也很专业的人类学老师。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也为人类学系做了很多开创性的工作。真的很感激他带给我的对人类学的这份热情。”

在教学体系里,知识可以为学生带去快乐,张先清也在享受他的快乐。

在张先清看来,教师还是学生的学术引路人。张先清鼓励在一般基础教学之外,加入更多的前沿知识讲授。当下的学生拥有许多的渠道接触基础教学的内容,教授太多重复的内容没有意义。“老师必须跟踪学术前沿,把最前沿的知识教给学生”,张先清希望能带给学生更宽阔的世界视野。

张先清意识到,大学老师不再是单纯地教授知识,需要更加多元。从社会角度,要引导一个良好而积极的导向,从学校角度,得引导这些年轻人步入良好的领域,领略到这个领域的美好,完成他们的良性互动。在学生完成专业分流进入人类学后,张先清会在开会时对各位老师强调“学生们本身已经证明了自己的高素质,如果他们不能成才,那就是我们的责任”。巨大的责任感,驱使着他加倍的用心。

人类学研究要知行合一

“哪怕知道这个学科,已经很不容易”。提到人类学,张先清有些许自豪。“我希望我的学生,读了人类学专业终生不后悔”。作为全国两所拥有人类学本科专业的综合性大学之一,厦大的特别又多了一份。虽然不同族群很早就形成了自身认识文化的体系,但直到18、19世纪,人类学才开始专业化,在欧洲作为学科体系开始兴起,人类学逐渐被引进到中国。从第一阶段懵懂地开始探索人种的差异化,辨析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到第二阶段以他人为镜,开始反观人类发展本身,最高级的境界是蒙田所言“吾之素材无他,唯吾而已。这是人类学最特别的概念——关于人的科学。谈论起人类学,张先清兴致滔滔,不断拿出各式研究文献。“人类学是让人类更美好的学科”。人类学家所需要扮演的角色也不同以往,在跨文化领域,人类学家成为沟通的桥梁,希望能消除跨文化间的误解,代之以合作。张先清最近投身研究的海洋人类学项目,聚焦点之一是海上的疍民群体,新中国成立之前,这群水上人世代生活在海上,不曾登上大陆。然而在新中国建立后,疍民被安置上岸,如何理解水上人上岸后的社会重组与文化变迁,人类学家游走之间,希望能找到背后的文化逻辑。

早些时候,人们形容人类学家是“自我放逐的一群人”。因为使用田野调查这种特别的研究方式,让人类学家习惯了“走四方”进行田野调查的生活方式。动辄数月,长达几年,得让自己成为当地人才能深入人群进行研究。为硕博士开设《田野调查方法》课程多年后,张先清推动研究生院成立了田野调查基金,为硕士生、博士生进行田野调查提供必需的资金支持。从2012年开始的几乎每个暑假,张先清会带领本科生、研究生前往民族村寨与海岛地区从事长期的田野实习。“田野调查是一种参与观察,它能让你去理解个体和群体行为逻辑的合理性。”在人类学面前,张先清推崇知行合一的研究方式,并且认为“参与观察之行”方能推动学术理论与认识社会之知的发展。

因为热爱而放逐自我

不过,在回忆最难忘的一次田野调查经历时,张先清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每一个田野点都是很深的记忆,我希望自己退休后还能到去过的所有田野点再走一遍。”前几年,他重走了博士论文调研时去的闽东天主教村落,再去探望自己曾经寄居的老夫妇家。“田野是一个让人感动的地方 ,好的人类学家是很感性的,容易被文化所感染。如果没法动情,是做不好研究的”。

在许多人看来,提及田野调查很难避而不谈其中的危险性。对于人类学家,这种危险已经成为了常态,甚至无需多提。张先清印象更深的是构成自己感动的文化部分,它们提醒着他这么多年来记忆如何被每一个调查点的文化建构,从而更加从容不迫地在人类学研究的路上走下去。“再怎么被调侃是自我放逐一族,能推动着自我的其实只有热爱,转而释放出投身田野间的无数精力和讲台上的满满活力”,张先清说。

(宣传部学生记者 陈昕烨 夏周祺)

责任编辑:曹熠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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